Mikelangelo

现在关注我你就是老粉*看我文啦!爱你*
德云社/法扎 目前在写
其他很多不写也磕,也给朋友写文~
欢迎来和我交朋友哦!

【堂良堂】过眼云烟 1

  

     以往一手遮天的周家,终是在这时败落了。

  

  周文王老爷子,商界无人不晓的龙头主,被圣上一道指令垄断了贸易后,家境越发不如以前了。终于,在某个漆黑无月的夜里,不知被谁放了一把火烧了院落。后来和朝廷上报,说是周家小少爷玩闹,不小心燃上灯笼,走了水。

  

  圣上听了这话不语,只问周家是否留有后人。

  

  上奏的人说,周老爷子留有一子名周航,便是那无赖顽童,悲痛欲绝,已病死在来京路上。

  

  皇帝只摆手道:“罢了,顽火烧家,也是命该如此。”此后再无提过此事。

  

  周九良背了药桶,穿戴好了登山器物,便吸一口气,开门上山去。这座山本就终年被雪,更别说此时正逢冬日三九,一个不小心就掉进山崖雪沟沟里,连命都没得了。

  

  继他从那帮押他进京的人手里逃出,已经过去六七年了。他想起那事,就恨得牙根痒痒:不知爹做了何等错事,全家竟被贼人所杀,而那些朝廷的人,竟然还想在路上解决掉他!幸亏他机敏翻下车溜走,不然周家便断根绝后了。

  

  家里还有一个药童叫旋儿,去置办周老爷子的药而侥幸逃过一劫。也是他沿着车辙找到周九良,用身上仅剩下的银子,一点点熬着把周九良弄到了山里,从此他们便住进了药童已故师傅的山涧木屋里。

  

  落魄小少爷如今却要上雪山采药。周九良不免感叹世事无常。风雪极大,冰渣子都刮在脸上,刺骨的疼。爬到半山腰不到,他却抬头恍惚看到有人在那里,抱着大块雪石头。

  

  要不是在这茫茫雪山里,周九良真会以为那个是夏日里欹着石枕睡的美人儿。

  

  他正想过去瞧瞧,谁知那美人竟做了令他极其疑惑不解的动作。

  

  那人开始脱衣服了。

  

  周九良立马发觉不对了。早些年里听旋儿说过,师父告诉他,冻死的人死前极冷时,会面带微笑,把自己衣服扒光。他心说不好,赶紧三步并两步上前去,按住那人撕扯衣服的手,交唤他:“先生,先生!”

  

  那人没应,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。看来脑子已经冻坏了,周九良想到。

  

  但此时他已不容他在耽搁时间。他把药箱往边上一撂,蹲下身背起那个人就往山下赶。他觉得那人身上死沉死沉的,冻得快成冰棍了。

  

  血没过半个小腿,周九良吃力得很,胳膊身上越发酸痛,他没有看清过背上男人的脸,只是想:“这歹说是个爷们,要是是个姑娘,再秀气点,非叫他委身嫁我不可。”

  

 

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,他终于把背上神志不清的人背回了山屋。屋门栓插着,旋儿儿还没回来。他一脚踹开大门,三步并两步冲进屋内,把那人放在床上,与他盖了被子,烧了一盆热水。

  

  他虽说是采药的,却是没有太多医护知识,但知道快要冻死的人得赶紧恢复体温。把布衣热敷了,给他搭了层暖身子,再把他头上脸上的雪清走。

  

  都折腾的差不多后,周九良累得实在受不住,只记得那人长的不错,便身子一歪,倒地睡去。

  

  不知几个时辰,天渐晚了,周九良才睡起。床上那人依旧没醒,不过脸色倒恢复过来了。他仔仔细细的俯身看,那人长的惊叹,堪比潘安之貌,卫藉之容。他一直觉得旋儿从小长到现在已经是够好看了,没想到这遇到个更好看的,还是自己独爱的类型。

  

  他跟旋儿有时到城里去,化了名周酒,买些日用吃食和衣裳,那城中繁华棽丽,胜游公子不计其数,却是也没比过他的。不禁内心感叹一句,这倒好,跟美人处于一室,今儿又碰上一个。前周公子真好命,人间美事!

  

  山中住着最好的事,就是没有贼人来闯,踢坏了门,敞着放了十天半个月也没事。但万一有野兽也说不准,周九良刚起身想去看门,眼神却瞟到了粗布衣下面没盖好的一角露出来,料子竟是金陵的云锦。

  

  周九良刹那间换了眼光,看着那人也越发严肃。穿得起这样的衣服,必是京城的大户人家,又怎么会落到要在雪山被冻死的田地?

  

  他拿手碰了碰那人的脸,还好,不冷了,但这一半会看来也醒不了了,不必担心什么

  

  他拿了器具去修门,又独自吃了晚饭。旋儿经常这样不回家,在京城谋职,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才一回来一趟。但他明天还得交货,算准了日子上山的,一会儿花谢了,赶不上时辰了,药钱口粮就打水漂了。于是他把那人身上的衣服拿走扔进桶里,把他身上的衣服也扒下来,盖了几层被子才罢休。这么大的雪,筐子可能早不知道去哪儿了,他便又找了一个新的,背上出了门去。

  

  再回来已然是河斜月落,斗转星移。他推开大门,掸掸身上雪,刚放了药筐走进屋内,就被要出来的那人撞了满怀。

  

  不认识他是谁。周九良只管喝他:“回去。”

  

  孟鹤堂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像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吼他。但碍于眼前人年龄过于大,体格看起来也不好欺负的很,只好依他。

  

  回了屋,周九良推搡他钻进自己的被子里。那人倒是聪明,穿了他之前烤好的布衣下来。

  

  孟鹤堂看他一言不发,也不敢说话,又静静地看他往火里添柴。过了好一阵子,周九良才沙哑地开了口:“……不要命了?穿这么薄的衣服,又出去,还想把自己扒光是吧?”

  

  一听这话,床上的人急了,周九良眼看着他耳根泛红,“你休要乱说!明明……明明是你扒了我吧!”

  

  周九良顺着他的话笑道:“怎么?救你回来还不能扒了你不成?”说着又往火里添了几根柴,“说吧,你是谁?”

  

  那人一听这话,便自报了名姓:“京城孟府家主,朝廷买卖商人,孟鹤堂。”

  

  周九良手中一顿,抬头看着冻得直打哆嗦的人,简直不敢相信:“家主怎么落魄成这样?还有,你这么小……”

  

  孟鹤堂面不改色地说:“本来家主不是我,但我刚死了老爹。”

  

  “……那你不好好在那呆着,来山里干什么?刨雪啊?”

  

  “有人要杀我。”

评论(2)

热度(1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